有的過去永遠過不去，

每個人都說著自己的故事，然後在文字背後的我，真的一點表情也沒有，哪怕是文字裡是笑著的。
我其實想說我不是沒有在聽，只是沒有心思放進心裡。於是我又有一點得意的是，我連自己的情緒
都怕麻煩別人，所以我放在這裡就好，病態的美德。

日復一日的念書，就為了下個月的考試。越念越覺得心慌，想起以前考研究所的時候，經濟老師說
「當你覺得念到想吐了，那表示你差不多要考上了。」那時候的我真的念到想吐了，記得每個夜晚
讀書的休息空檔，站在陽台抽根菸，偶爾有室友在旁邊打屁。越接近考試，越有種悲傷的衝動，為
什麼悲傷是一種衝動而不是一種自然表露的情緒，是因為那時候大部份的日子都太麻木了，連悲傷
都變成一種衝擊性的行為。撐不下去的時候，我都會打給妳，妳總是笑著說加油，無論如何盡力就
好。我知道妳也只會這樣說，其實妳很怕我考不上，因為妳知道我多麼努力。

那段時間雖然苦悶，但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。真正掉淚是在考前幾個月，突然接到爺爺過世的消息
，我清楚記得那天是堂姐結婚，爺爺還興高采烈準備去參加婚禮。卻在當個夜晚醒來，就永遠睡去
了。我握著蓮蓬頭，溫熱的水迸發，我的眼淚卻是涓涓滴滴。至今我都還能感受那天水的溫度，對
比那天失溫的心緒。

其實我現在也很想掉淚。可是在妳走了以後，我的眼淚屈指可數，有也只是因為妳。情緒在內心裡
的模樣，也開始變得不太誠實，像杯廉價濃縮咖啡，氣息四溢卻不夠純粹，虛張聲勢多於真實。但
其實我還是想掉淚的，只是那個引子被貼上不足夠強烈的封條。

最後什麼都在倒數，有前，有後。未來的到來總是不適急緩，不知輕重，倏忽在前。數字已經來到
了眼前，說長不長，說短不短，或許和一輩子相比這些日子只是剎那而已。但既然考慮到一輩子這
件事，承諾即是最穩健而該堅持的事。

所以，也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