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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醒來的時候摸了摸床頭,沒有。】

「這是很典型的戒斷症狀。」透過該死的封包傳送來的語氣冰冷難耐,好吧,至少這是
在翻遍聯絡者名單之後第一個敲下的按鍵,第一個回覆的人,但他並不重要而我知道。
重要的部份早就在沒來得及上麻藥前就狠狠給我一擊,然後讓我抱著肢解開來的心肝脾
肺併作雜燴,連同情溢於詞的苦悶埋藏進記憶屍地。

唉,然後剩下的都是不重要的部份,條理分明的口述創痛,像是在魚市裡流利地切割鮮
魚內臟,然後我又不是魚。
螢幕一陣嗯嗯啊啊讓我閉上眼睛想像著對方那頭就是AV女優的呻吟,這是沒有溫度的壞
處也是好處,至少我還能假裝對方鍵盤敲出的冰冷文字還帶有溫度,而不是像幾年前那
句再見那麼決裂,那麼失溫。

他的呻吟也好,我的也好;當自己也無法將手狠狠掐進心窩喊著這是我的真心痛楚,再
多的言語也變的流裡流氣,開始覺得眼淚不過是打個呵欠般輕易掉下,浮誇得像政客言
語,阻街娼妓。在失卻自白的空洞國度裡,空虛與渺小都成了自我實現,在我發現時早
已被幾多巨人踩在殘破無力的臂膀上─或者說,如果它們還在的話。

一個很深刻的夢關於電子雞,夢裡面因為媽媽擺了一台電子雞在床頭而開心不已!媽媽
說「乖乖睡,睡醒就可以玩。」那大概是生平第一個夢中夢。其實我這輩子真的很少有
玩具,當然玩具是修飾一點的講法,包裝的負債性商品。換過幾個住的地方,醒來還是
常常驚慌忘記自己在哪,什麼身份。

但是最忘不掉的仍然是,醒來的時候摸了摸床頭,沒有。
我最深刻的戲份早已過去,只是未來仍難忘那只電子雞。
我是電子人,是雞的玩具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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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biyapapaw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